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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热门:对话|“现代主义漫步”策展人:重现比毕加索更大的背景

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长及策展人讲述“现代主义漫步”。 视频:叶紫(05:25)


(相关资料图)

“现代主义漫步: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藏展”正在上海苏州河畔的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群上海空间(下简称:上海UCCA Edge)举行。展览汇聚了毕加索、保罗·克利、马蒂斯、贾科梅蒂、塞尚、布拉克六位20世纪现代艺术巨匠的近百件作品。

不同于日本以“毕加索与他的时代”为名,此次在中国的巡展以时间为序,通过编年结构追溯20世纪欧洲现代艺术的发展历程。

展览由柏林新国家美术馆馆长克劳斯·比森巴赫、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长加布里埃尔·蒙图阿及该馆策展人薇罗妮卡·鲁多费尔策划,《澎湃新闻·艺术评论》专访了来自博古睿美术馆的两位策展人。

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长加布里埃尔·蒙图阿(Gabriel Montua,中)、该馆策展人薇罗妮卡·鲁多费尔(Veronika Rudorfer,右)与UCCA馆长田霏宇的开幕对谈。

“现代主义漫步”名字的由来

澎湃新闻:相比日本“毕加索与他的时代”,UCCA“现代主义漫步”的名字更侧重表达什么?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毕加索和他的时代”也是海因茨·博古睿(Heinz Berggruen)为他位于柏林博古睿美术馆的藏品常设展选择的标题。毕加索可能是藏品中最著名、最吸引访客的名字,在侧重他的同时,展览也向与毕加索处在同一时代、共享生活轨迹的艺术家致敬。

去年,在位于东京上野的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毕加索和他的时代”展览海报

UCCA展览的标题“现代主义漫步”英文名为“Modern Time”,关注的是现代主义所处的历史时代,并没有着重突出任何一位艺术家。对于我们收藏序列中的艺术家而言,它更加平等。标题让人想起1936年卓别林的著名电影《摩登时代》(Modern Times),从而强调UCCA的呈现不仅可以被视为艺术展览,还可以被视为文化历史展,试图重现比展出作品更大的文化背景。

上海UCCA Edge“现代主义漫步: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藏展”展览现场

澎湃新闻:UCCA的展览以时间线为策展线索,如何想到以时间线呈现此次展览?与日本相比,时间线的策展更突出什么?

薇罗妮卡·鲁多费尔:这次巡展对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而言意义重大。一方面,我们可以获得了关于馆藏作品的新见解,以便更好地为未来博古睿美术馆的重新开放做准备。在日本,东京和大阪的场馆都有很大的空间,观众能够从20米甚至更远的距离欣赏我们的藏品,而博古睿美术馆在柏林的展厅小而私密,不同的观看距离对我们很有启发。此外,日本的展出以艺术家分组,这是一个非常成熟的概念,其优势是让观众更好地比较每一位艺术家不同时间的作品。但如果在中国的展出,仅是重复日本的展览线索则缺乏挑战性,且UCCA作为当代艺术的场馆,我们认为我们可以尝试一种观念艺术的方法,并将其应用到现代主义作品中的展览和讲述中。

塞尚1885年的作品,是展览作品中距今时间最长的作品。

展览中距今时间最短的作品,毕加索绘于1970年。

在UCCA的展览中,作品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希望引导观众对时间进行多层次的思考。首先,是时间作为绝对价值的概念,也就是观众与艺术品之间的时间差。展览中最早的作品距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而最近的作品则与当代生活有关。随着观众在展览中的行进,这种时间差逐渐缩小。另一种处理时间的方式是作品本身固有的,观众可以看到不同艺术家在同一年创作的作品。作为同一历史时刻的证据,邀请观众来研究它们的不同或相似之处。这种展陈方式还突显了早期作品对后来创作的启发和影响。例如,在看过毕加索和布拉克的立体主义作品之后,会更好地理解保罗·克利20世纪20年代的几何抽象作品。

展览现场,毕加索,《吉他与报纸》,1916年

保罗·克利1921年的作品

最后,在UCCA的策展让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欣赏作品,这意味着他们肯定会花更多的时间在喜好的作品前。时间顺序的展示方式为作品增添了额外的意义,为观众提供了反思的机会,且不会削弱对单个作品的欣赏。

展览现场

澎湃新闻:此次展览呈现6位艺术家,他们之间有何关系?何以构成“现代主义漫步”?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20世纪最初的几年,六位艺术家同时在世。其中年纪最小的贾科梅蒂出生于1901年,年纪最长的塞尚在1906年去世。这对于“现代主义漫步”(摩登时代)和我们所专注的20世纪现代主义收藏具有很强的象征意义。

展览中为数不多的塞尚作品之一。

塞尚是现代主义相对早期的艺术家,参与20世纪艺术变革不多,但对其他艺术家影响深远,克利也有些与众不同,因为他生活在德国和瑞士,但从未在巴黎居住。毕加索、布拉克、马蒂斯、贾科梅蒂彼此相熟,因为他们均在巴黎生活了多年,且经常会面。毕加索是一条纽带:他和布拉克受塞尚的影响很大,在创立立体主义时几乎泡在一起。毕加索与马蒂斯始终保持着朋友和对手的关系。贾科梅蒂则更关注于人的表现。 这些艺术家之间的联系和相互影响使得展览作品更具连贯性和价值。

展览现场,毕加索,《乔治·布拉克肖像》,1909-1910

展览现场,毕加索1919年的作品《窗前静物,圣拉菲尔》

马蒂斯1920年的作品

展览现场,毕加索与保罗·克利1920年代初期的作品。

澎湃新闻:今年是毕加索去世50年,欧美多家博物馆联合带来“毕加索庆典”,从各个角度和时间点解析毕加索,博古睿展中也包含了大量毕加索作品,展览展出毕加索哪一面?与“毕加索庆典”是否构成互补关系?

薇罗妮卡·鲁多费尔:因为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因翻修而关闭,无法在自己的场地参与“毕加索庆典”,但我们将在柏林博物馆岛上的伯德博物馆(Bode-Museum)上举办一个小型展览,展出一些毕加索与西班牙古典大师对话的作品。

展览现场,1904和1905年的作品

展览现场,与毕加索1907年的作品《阿维尼翁的少女》(现藏于MoMA)相关作品。

今年博古睿美术馆毕加索的重要作品主要在上海和北京展出。我们的整个收藏以及特别是展览“现代主义漫步”展示了毕加索作品的多样性。观众将能够欣赏到毕加索从1904年至1970年的作品,包括蓝色时期、玫瑰时期,到所谓的“原始主义”、立体主义的各个阶段,其中包括“一战”后他回归具象的作品、超现实主义和古代艺术时期的作品、“二战”前期颠覆性的肖像画,对“二战”的有力见证《大幅斜倚裸像》(Large Reclining Nude),以及战后和晚期的作品。毕加索的作品以绘画、素描、拼贴、雕塑等多种媒介呈现,观众将看到其风格如何演变、并重新回到他多年前尝试过的构图方式。毕加索的作品总能展现出独特风格,这也是毕加索的迷人之处——无论他的作品多么不同,你总能看出它属于毕加索。我们很高兴在上海和北京带来“毕加索庆典”,并期待UCCA的同事们正在组织的、与城市相关的活动。

展览现场,毕加索1930年代的作品。

毕加索《大幅斜倚裸像》使用了德军军装的灰绿色调。画中支离破碎的人物被困在犹如监狱般的房间之中,隐约透露出毕加索与朵拉·玛尔在巴黎沦陷期间所经受的煎熬。

作为艺术品经销商和收藏家的博古睿

澎湃新闻:此次展览作品最初来自博古睿的收藏,展览中如何体现博古睿的收藏观,以及他作为藏家的选择?

薇罗妮卡·鲁多费尔:海因茨·博古睿(Heinz Berggruen)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品经销商和收藏家,他代表了20世纪西方世界达到巅峰的一类藏家,因此可以被视为文化史的一部分。作为一名艺术品经销商,博古睿在他位于巴黎的画廊举办展览,展出的艺术家比博古睿博物馆如今收藏的艺术家多得多,画廊销售的作品和他的私人收藏都在不断变化。

展览中,马蒂斯为巴黎博古睿画廊展览设计的海报,1953年

当他的收藏在柏林找到一个永久的家时(1996年,博古睿受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的邀请将这些藏品在他的家乡柏林一座面对夏洛滕堡宫的19世纪建筑里展出,该机构在当时被称为博古睿收藏,并于2004年正式命名为博古睿美术馆),他决定把重点放在20世纪,剔除了他拥有的大多数19世纪艺术家的作品。因此,这些收藏或多或少反映了他的生活,因为他与他所收藏的艺术家是同时代的。

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

博古睿是他所处时代的产物,他专注于几位现代主义的男性重要艺术家。我们必须记住,对他来说,现代主义不是一个历史性的运动,而是一个仍在书写的故事。除了1940年去世的克利之外,他与他所收藏的艺术家相识。此外,他确实努力试图在艺术家的代表性作品与个人更加偏好的作品之间寻求平衡,这在纸上作品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对毕加索的作品而言尤其如此,这也完全解释了他对克利的喜爱。 最后,我还想请大家注意,博古睿为自己收藏的作品选择了充满激情和品味的画框。他把画框比作衣服,说他的作品应该穿着得体。

博古睿为毕加索的一件朵拉·玛尔肖像,选择了17世纪的古董画框。

澎湃新闻:此次展览中,保罗·克利的作品是首次大量在中国展出,博古睿的收藏聚焦在其包豪斯时期,这一时期与保罗·克利整体创作的关系,博古睿缘何选择这一时期的作品收藏?

薇罗妮卡·鲁多费尔:克利是一位特殊的艺术家,因为他没有像毕加索《阿维尼翁的少女》或《格尔尼卡》那样的代表作。克利的绘画既有具象的,也有抽象的,但大多数时候,你可以立刻认出克利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他也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了某种标准化,例如将图像贴于纸板上,并在上面用一种始终相同的笔迹整齐地写下创作年份和标题,并有下划线勾画。这种成熟的风格在其包豪斯(1920-1931)和杜塞尔多夫(1931-1933)时期表现得最好,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博古睿专注于这一阶段的原因。

展览现场,保罗·克利1923年的作品《北方之地》

保罗·克利在包豪斯期间的作品。

1914年,克利与艺术家朋友路易斯·莫里埃(Louis Moilliet)和奥古斯特·马克(August Macke,几个月后,马克在“一战”初期作为士兵被征召入伍而去世)一起去突尼斯旅行期间作品颜色丰富起来,在此之前,他的作品大多是黑白的;到了晚年,他的作品不太精确,更多地表现出肢体的动作,因为当时他已经病重,不再能够像他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早期的一些作品那样精致入微。

展览现场,保罗·克利1922年作品《炼药巫师》

但随着博古睿自己年岁的增长,他对克利和毕加索的晚期作品越来越感兴趣。就美术馆而言,我们很高兴他这么做,让美术馆有了更为丰富的克利和毕加索作品的收藏。

保罗·克利晚期作品。

展览现场,毕加索晚期作品。

博古睿与中国

澎湃新闻:博古睿的儿子设立了博古睿研究院,聚焦从中国视角的“北京大学博古睿研究中心”也在2018年揭牌,此次展览与“北京大学博古睿研究中心”有着怎样的合作?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尼古拉斯·博古睿(Nicolas Berggruen)和他的兄弟姐妹对博古睿美术馆给予了巨大而美好的支持。多年来,博古睿研究院在思维、治理和科学等各个相关领域开展了多样的活动,美术馆与博古睿研究院保持着友好联系,他们总是慷慨地与我们分享资源。

虽然博古睿研究院和博古睿美术馆是两个机构,彼此独立,博古睿研究院也并非主要研究艺术。这是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首次与“北京大学博古睿研究中心”合作,我们也做好了参与并与当地社区分享思想的准备。尽管博古睿美术馆只是提供建议,北京大学博古睿研究中心将在与UCCA密切联系的情况下制定计划,因为他们最了解中国观众的兴趣。我们希望即使在展览结束后,依旧能够与中国和中国观众保持联系。

展览最终,博古睿的照片

澎湃新闻:此次展览也是目前上海众多将西方艺术作品引入中国观众的视野的展览之一,那么在“跨时代与跨文化对话”的背景之下,艺术的创作与交流应该如何发展?“对话”又是如何构建的?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我相信上海观众对所有的展览充满期待,让人感受到生活正在恢复。博古睿美术馆收藏的艺术家本身就具有国际化的特点,他们通常也工作和生活在许多不同的地方。海因茨·博古睿也有着类似的经历,他1914年出生于柏林,1936年离开,60年后带着他的收藏返回柏林。

早在2019年,当我们步入本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时,新冠病毒和俄乌战争甚至还没有出现,许多评论家已经将当时与20世纪20年代进行了比较。博古睿美术馆收藏中最精美的作品其实就产生于文化极其富饶但政治复杂的时期。当毕加索被问及他在1940年代初期的作品时,他回答说:“我没有画战争,但战争存在于我的作品之中。”

相信今天,我们巡展所及的东京、大阪、上海、北京、巴黎的观众都能够理解这些作品产生时的激动和焦虑,因为它们融入了那个时代的氛围中。

展览现场

附: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长加布里埃尔·蒙图阿和该馆策展人薇罗妮卡·鲁多费尔介绍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Gabriel Montua),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长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于2013年在柏林洪堡大学获得历史与艺术史博士学位,于同年加入了柏林国家博物馆,并于2018年加入博古睿美术馆。他于柏林策划过不同主题展览,其中最受关注的包括:“毕加索和阿尔及利亚妇女”(博古睿美术馆,2021),“漫游之趣”(旧国家美术馆,2018),以及“重新想象波提切利”(柏林画廊与伦敦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2015–2016)。除博物馆工作外,他还定期在欧洲各大学授课。

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策展人薇罗尼卡·鲁多费尔(Veronika Rudorfer) © 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 / Juliane Eirich

薇罗尼卡·鲁多费尔曾在维也纳艺术论坛美术馆(Kunstforum Wien, Vienna)担任现代和当代艺术策展人(2014–2022),策划的展览包括:“大卫·霍克尼:洞见:泰特馆藏展”(2022),“丹尼尔·斯波里”(2021)和“赫塔·穆勒:现在就说,或者永不”(2020/2021)。她曾在汉堡和维也纳的大学学习艺术史。2019年3月,她开始于维也纳美术学院攻读博士学位,其论文题目是《看见虚空?当代艺术立场中“雅利安化”的不同视觉表现方法》,目前也在此教授艺术史课程。

注:展览在上海展出至10月8日;2023年11月11日至2024年2月25日将巡展至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2024年秋,将巡展至巴黎橘园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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